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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集形式。
 少年陰陽師.朱天、紅勾、玄太、裳后。

*


朱天.四季


 那是看第一眼就會把人的魂魄帶走的金髮少女,比天空更為清澈的雙眸,帶著浮雲遮蔽的幻貌,只要是正常的二十幾歲少年不管是誰都會刻意的多停留幾秒目光的──根據安倍晴明痛切的經驗顯示,飯能夠亂吃,但是眼睛亂飄的話說不定會被亂刀砍死。


 「我是十二神將天ㄧ,隨時恭候您的差遣。」


 第一次看到天女,二十幾歲的安倍晴明也會好奇的看了看。
 不過這一看可是出了大問題,在天ㄧ身旁突然顯現的紅髮青少年帶著滿頭的青筋用力的摟緊了天ㄧ,帶著熊熊的火焰看著一臉錯愕的晴明。


 「朱雀。」他簡單的自我介紹,隨即繼續滔滔不絕的,「聽好了安倍晴明,就算你擁有把我們全部召喚出來的力量,可是有一個事實你是死也撼動不了的,我和天貴之間的愛可不是你可以改變的。」
 「啊?你說什麼?」被誤以為有非分之想這個問題實在是很無辜。


 不過結論看起來,似乎不是晴明鄭重的解釋自己只是好奇朱雀就會放他一馬,出現的時候總是冷著一張臉而且態度也沒好到哪裡去,這個偏見一直到了初次見到若菜回來的時候好像靈魂掉一半一樣才得到寬恕。


 「什麼嘛!晴明你這傢伙不會早點跟我說你對天貴只是好奇嗎?」朱雀帶著特別爽朗的笑容拍拍他的背部。
 聽到這句話的晴明實在是很想要暈倒,「……我說了很多次。」
 「咦,可是我怎麼都沒聽到?」朱雀愕然的發問。


 算了,得到原諒就不錯了。
 看著朱雀盤腿坐在自己旁邊一副困惑的模樣,晴明在內心安慰著自己。


 朱雀的心總是繞著天ㄧ旋轉的,四季秋冬當然也是如此。
 當天一哭泣悲傷的時候,在他眼裡的季節就像是落起了霜雪的秋冬;當天一露出微笑待在自己懷中的時候,四周都變成了開滿花朵的春夏,聯繫起來的心的確不是一般人花言巧語幾句就會崩解的。


 「那是當然的啊,因為是絕對不想失去的東西,所以在眼裡是唯一的。」


 朱雀翹腳坐在陰陽寮的桌上,不過一般人看不到他,所以正在抄書的晴明當然也就沒什麼意見了。朱雀搔搔頭,事實上他很想要回到安倍家去,不過這樣的話會被青龍念的。

 現在的天貴在做什麼呢?是在替還在睡覺的若菜收拾桌子偷補衣裳嗎?還是在幫吉平蓋好被子呢?他閃耀的金色眼眸望著遠方盪漾著溫柔,淺淺的笑著。


 搖擺不定的四季,正值春分。




紅勾.掏耳


 正在晴明房間外面守著的騰蛇,衣帶被小小的手給抓住。
 他困惑的轉過頭去,兩歲多的昌浩抓著他輕飄飄的帶子仰頭笑容滿面的伸出手,他彷彿被打敗似的把他輕輕抱起,讓他在自己懷中免得又到處亂爬亂跑弄的髒兮兮。


 「……呼蓮?」
 「是紅蓮,紅色的紅,不是呼。」紅蓮緩慢的說著。
 「唔嗯,昌浩的耳朵!」昌浩指著自己的耳朵,笑的很天真,「乾淨!」


 紅蓮的頭上冒出超級大問號,在打量了一陣之後隨即點點頭。


 「啊啊,是露樹幫你清耳朵的吧?」
 「不是,」昌浩吃力的說著,隨即彷彿想要說什麼卻想不出名字一樣的抿了抿嘴巴,過了很久之後不確定的偏頭,「……咕!」
 「咕?昌浩,小孩不能說謊喔,咕咕叫的雞怎麼會幫你清耳朵呢?唔!」


 一拳俐落的打在正滔滔不絕說教的紅蓮頭上。他摸著頭聽著昌浩咯咯笑著,轉過身去,滿臉不悅的勾陣正帶著殺氣看著自己。咦,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她發怒的事情?紅蓮困惑的思考著。不過昌浩已經爬出了自己的佔地面積對著勾陣笑著。


 「耳朵乾淨!」
 「是啊,這樣比較舒服了吧?不能一直用手抓耳朵喔。」
 「啊!是勾不是咕啊?……等等,勾,妳不是因為我以為是雞幫昌浩清耳朵所以妳就開始生氣了吧?喂喂!」
 「怎麼會呢?反正現在跟我說話的是鸚鵡嘛!」


 果然生氣了!
 紅蓮看著抱起昌浩越走越遠的同胞,不禁趕緊趨上前去打算陪不是,不過最後還是折騰了快要一個下午才宣告和解,代價是被打了兩拳。

 頂著滿天星斗與月讀尊的庇祐,躺在木板上被她挖著耳朵的騰蛇柔和了總是冰冷的雙眸,輕輕的吐了口氣,露出了平靜的微笑,正當他想要舒服的閉上眼睛的時候,不幸終於還是像要報仇般的降臨了。


 「咕!」昌浩搖搖晃晃的走來,一把跌在正在替騰蛇挖耳朵的勾陣身上。
 「痛痛痛痛痛痛!!」騰蛇摀著耳朵飛快的跳起來。
 「啊,真抱歉啊騰蛇,昌浩撞到我所以手滑了一下,沒耳聾吧?」


 這次之後直到昌浩的見鬼被晴明封印起來為止,紅蓮有很長一段時間完全不敢嘗試躺在地上被挖耳朵的加值服務了。




玄太.紙船


 「哪,玄武和太陰好像很要好。」


 噴茶。玄武冷靜的用巾子擦擦嘴巴,轉過頭去看著一臉溫柔微笑的彰子。
 努力不去注意守在彰子後面偷笑得全身抖動的朱雀和天ㄧ,他清了清喉嚨。


 「彰子姬,我想這中間有些誤會。」黑髮男孩鎮靜的駁回。
 「哎?怎麼會呢?有時候總是看到你和太陰好像很開心的在一起呢,常常一起出現,」彰子眨眨眼,「太陰跟我說話的時候很長提到你呢。」
 「提到我?」玄武狐疑的重覆了一次。
 「是呀,太陰常常說,玄武會替她做好多事情。」


 噢,我敢發誓這絕對是天大的誤會。
 站起身來優雅的拉開門走出去的玄武在心中嘀咕著。從來、從來沒有人在他的立場上替他想想嘛!誰能夠了解因為身高的關係就經常被她的十七級陣風吹的東倒西歪,因為嫌被她念太吵所以只好默默的聽令行事?有時候他還真想跟勾陣借一下毛茸茸的騰蛇鎮壓一下。


 「玄武!」清脆的聲音破風而來。
 「唔!」他連忙想要無聲的轉身走人,不過風是不會遺漏任何腳步聲的。
 「哪哪你聽我說,我們去放紙船吧?」太陰笑容滿面的拉住他的衣服。


 才一眨眼的工夫,玄武已經跌坐在鄰近的池畔,手裡還被塞了一隻似乎是太陰閒著無聊所以動手做的紙船。


 「好啦好啦,我說開始的話就放手喔!」太陰叉腰指著他。
 「明白了。」
 「開──開始!」太陰飄逸的裙襬微微的吹起。


 那兩艘紙船最後到底有沒有順利的流向大海呢?這大概是永遠無解的謎。因為船飄的太慢,所以已經追的不耐煩的太陰大發雷霆的乾脆用龍捲把那兩艘紙船瘋狂的往前推去,一直到最後龍捲消失的時候已經不見蹤影了。


 「粗魯的傢伙。」
 「有、有什麼辦法嘛!誰叫船飄的那麼慢!」太陰在他耳邊大吼著。
 「看吧,明明不懂得細水流長的風雅,卻還要玩什麼紙船。」


 世界上很少人說了事實可以安然存活的。
 說完了刺耳的忠言之後,玄武立刻被擈上去搖了搖脖子,最後栽進了水裡。
 這大概就是無奈的宿命吧?──渾身溼透的玄武無奈的邊擰衣服邊想著。




裳后.微光


 不論是對誰,他總是心軟。
 在成親惡作劇把水倒在昌親身上的時候無法大聲的破口大罵,在騰蛇差點殺了主上的時候那張徬徨的表情無法開口指責,總是那樣全心全意的包容,臉上總是帶著微笑迎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無意間注意到了時常垂頭喪氣的她。
 翠綠色的雙眸總是看著不遠處的湛藍,深夜的時候常常不知不覺的咬著嘴唇發出嗚耶,氣憤自己的弱小所以總垂著頭自責。看起來是那麼的單薄,那麼想讓人憐惜。然後,他就會翩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晚安。」他笑盈盈的說著,紫苑般的雙眸閃爍著溫柔。
 「是你呀,太裳。」天后微微一笑,挪出了位子。


 他沒有直接坐了下來,而是繞到她的眼前端詳著她的臉,沾著幾滴來不及擦掉的淚光所以閃爍著光芒的雙眼。他從交握的衣袖伸出手來替她擦掉了眼淚,然後苦笑的用手啪沙啪沙的摸著她的頭。


 「天后,妳總是像個孩子那樣哭泣呢。」
 「對不起……,」她沉默了一下,隨即彷彿輕鬆聊天那般提起,「哪,太裳,為什麼青龍總是那麼冷漠呢?……對我。」
 太裳持續著苦笑,沒有回答。他看見淚光在她的眼中轉了幾圈。
 「是不是因為我太弱了,變成他守護晴明大人的負擔了呢?如果、如果能有更強一點的力量的話,他就不會討厭我了。」


 她的淚像是細雨般的灑落,他輕輕的一笑,將她溫柔的抱住。


 「絕對不會喲,那個青龍只是嘴巴壞了一點,態度惡劣了一點,絕對不會討厭妳的,」那張沉穩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笑容,彷彿安慰著深夜哭泣的孩子那般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所以,趕快把眼淚擦乾,露出笑容努力的加油吧?」


 看著她微微一愣,隨即好像要笑出來似的把眼淚擦乾,露出笑容。
 直到最後,一樣心軟,他深紫的雙眸看著那抹銀白的身影,再度露出了苦笑。
 不想要打亂的平衡,所以小心翼翼的守護,只要看著那張淡淡的微笑和微微的淚光,就已經足夠了。




* The End


 聽說,這是斷頭的東西把他合成一篇(告非)
 噓,這是秘密喔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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